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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登太白山

　中国·陕西·宝鸡·眉县发布:1002975　最后更新:2008-8-9　人气:统计中...

太白山，我国中部地区秦岒山脉主峰山区的称谓。何以太白名之，盖因秦岭主峰海拔3767米之高，一年之中大多时间积雪不化，远望白雪皑皑，古人以雪景取名，白描是也。或者还有多种说法，也是自然。众多版本之中，有一是说，上古某年天界之上金星太白曾偶然在此驻足，一时山顶金星四射，世呈祥瑞，因金星曾于此誉顾，遂以其名太白冠之。攀龙附凤本是自秦始华夏一族“威权” 临幸以来，整个社会自上而下的普遍心态，取“名”称“号”之大事焉能例外。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欲想成就点事，想把事情住大里弄，非借些神力不可。皇帝小儿尚胡诌“君权神授、天授”若无点玄奥神妙之处，岂能信服于人，诸君但翻史书，俯拾皆是。吴广从鱼肚子翻出“陈胜王”之布帛，刘邦斩白蛇而帝立。即便是今天，最新版的电视连续剧《长征》中，唐国强扮演的毛泽东和高僧悟谈，高僧云：“西北乃生门”，“路线对了头，没有人可以有人，没有枪可以有枪，没有政权可以夺政权”此乃老毛关于路线文革语录之经典。今天电视剧无非告诉人们，党中央把中国革命的大本营放在陕北颇合佛祖旨意……故无往而不胜……

　　山高，路险成为太白山最为有效的天然屏障，仿佛自然界物种天然保护色一样，太白山因其山高险峻，才免遭和少遭人类恣意破坏，得以尘封状态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受到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的青睐。

　　登太白山顶而小群山诸峰，主峰山高众望所归。自古登太白山顶之路可有几条，十多条之多，比如由周至、眉县、太白、佛坪等等。但太白山景区自建设以来，由自古登顶之路——方今眉县汤浴镇山口入山则是目前开发最完善、便捷之路。

　　一九九一年，太白山景区有幸迎来时任全国政协主席高位的国家级领导人李瑞环同志，所谓名山传名人，名人传名山，李主席在饱览了太白山原始森林景区，奇峰绝壁，秀水野花之后，写下了如此赞语：“在我国长江以北，气势如此之大，景色如此之美；科学价值如此之高，离大城市如此之近的自然景观实属罕见。”经过央视等众多媒体的一番造势，太白山森林公园开始名声鹊起。作为宝鸡市辖区的景观，太白山一开始成名便在宝鸡人民心中播下神秘的种子，太白积雪六月天乃关中八景之一，其实，这种以讹传讹的传说充斥着华夏。古历六月，今之七月，正是秦岭山中一年之最热之时。以3700多米的海拔高度，而北纬35度左右的位置，不会也不可能有积雪不化，但这并不妨碍太白山景区的神秘。尤其在九十年代初，先后传来有人在此探险旅游，去而未返。愈使那神秘面纱罩在鲜为人识的太白山景区之上。
　
　　我的同事中有一位年轻人，告诉我说，太白山顶上有一大爷海，深不见底，传言其底部和大海相连，山上有原始森林，乱石岗等奇妙美景，咱们登山吧！

　　一番耸恿，鼓捣之后，我们一行14人决定爬山登顶，以期一睹大爷海风姿。

　　1992年7月31日是近望之日，凌晨不到6时，我们一行14人即从宝鸡分乘两辆汽车出发，从汤岭山口奔上登山公路。门票记得每人20元吧，路况很差坑洼不平、坡陡路窄，一辆中包、一辆小车沿途不断开锅，车速慢得使人怀疑能否开上去。

　　离开城市的喧嚣，走入满目皆绿的山沟，少了暑热不说，那种扑面而来的新鲜感使同行朋友欣喜不已。

　　进入山沟不远，来到号称铜墙铁壁的峡谷中，夏日骄阳全然不见，大家完全置身深山之中，看那绝壁仿佛人工切凿的一样，齐齐的、直直的100多米高，拔地而起，黝黑黝黑，凉爽之极你会感到汉语词汇还行，真乃神功鬼斧。

　　后来到一个瀑布前，虽然只是一条细细的溪流自高高的绝壁奔腾而下，但这水一路跌跌撞撞溅得很远，借助山间阴凉，雾气和着水气散到人的身上，惬意至极，显然空气中付氧离子的含量特别多，此时，哪段豫剧名唱“山沟里空气好实在新鲜”岂止让人共鸣，也是大大一老实话。

　　不能细品泼墨山，桃花源之景秀色，此行主题意在登大爷海，大家相约回程再细看拍照，匆匆上车前行。

景区自桃花源而上开始显得坡陡路窄，临到停车地下板寺之前那么多的急弯，开不了几百米，就又开锅了，好不容易来到下板寺，已是中午11点多了。

　　下板寺是登山公路可以开行的最高处。其实是：位于东西两座山梁之上的一些地势较缓的坡地，海拨高2800米。对比一下位于宝鸡至汉中川陕公路秦岭梁上那仅1000多米的高度，显然下板寺要高得多。我们到时，有很多工人或者修路、或者盖房，太白山原始森林景区之“大兴土木”才刚刚开始……

借着吃饭的时间，我们一边租大衣、一边打问上山的路如何走，需要多少时间。我们问题的换来了如下不同答案，上山路简单，向上走，想错都错不了，时间嘛，三、四个、六七个，十多个小时说法不一。自作聪明的我揣想，此处已是2800米高，顶峰不过3767米，不足1000米，想来不会太远。
　
　　带着对顶峰风光的憧憬，带着急欲一睹大爷海神秘面容的热情，一行人匆匆吃了些带来的食物，十二点整开始爬山。

　　离开上板寺，向东登山，便是一座高高的山峰，登止此峰也就到了上板寺，而今一趟缆车仅十多分钟，便越过这500米高的落差，可在哪天我们几乎在此止步不前。

　　仅仅爬山半个小时，大家早已大汗淋漓。上山的路在山峰从林之间，大多用石块铺就，苔鲜密布，一看便知，此路走的人不多。不知是那石块铺就的台阶太高，还是我们疏于运动，腿脚不灵便，不是有人喊累，要休息，便是有人喊口渴要喝水。

　　由下板寺到上板寺的路今天看来，确实落差大、坡度陡，本就没有多少体力的我们一伙人，大都二、三十岁，完全凭着年龄优势在向上攀登。几番休息之后，人们最初的疲劳开始动摇登山的信心，先是一个、接着两、三个女士表示再也爬不动了。停下休息时，已不是坐下而是顺着山坡躺下了。

　　路确实陡，时常让人四肢并用，此处正是冷杉等高大乔木成林之外，间有高大的杜鹃树，只是花期已过，我们未睹芳颜。乔木之下灌木也十分茂密，树杈枝条却是登山可借助的工具。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爬出了树林，来到一片面北的山坡上。抬头，路依然还有几十米才可到视线所及的山顶。一些早就准备打退堂鼓的人顺势躺在山坡上，宣布，再也不向上走了，要求返回，更多有人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怎么办？”还好，有两三个一路上的坚定分子仍在缓慢的向山上走着。

　　此前，面对要求返回的意见，我是大声呵斥，决不可能，并一再强调，如此风景从未见过，要珍惜这次机会，气可鼓、不可泄，累呢？大家都彼此差不多，度过疲劳期，体力就全适应了。并未曾想，这几位竟然耍赖卧倒，我挥起手上的木棍，先来敲打两个小伙子，再去轻打三个女士。一番鼓动之后，这几位又开始向上登攀，此时走在前面的两个小伙子，大声喊，到了，到山顶了。及至大家全都走上临近的上板寺，最最辛苦的这段陡坡，整个队伍的心态发生了变化，重新确立了此行一睹大爷海的决心，很少有人再提打退堂鼓的意思，今天回忆起来，当时若不是我“一意孤行”的意志，很可能半途而废，留下遗憾。

　　事实上，我一路不断提醒少休息，不要停，若走的慢，不但天黑之前到不了不说，怎么返回，住在什么地方，有房子住吗？等等，都是麻烦的问题。实际上在给大家不断鼓励。不用说，鼓励先进，督促后进。本是解放以来，我党在治理国家，管理集体最拿手办法。年复一年评先进，树榜样，三好、四好、五好、标兵、突击手、模范、劳模、不一而足，算是在中国社会某些人享有人权的标志之一，耳濡目染，早已熏陶人们成了条件反射，被用于各种场合。我作为此刻的组织者，俨然以“党”自居，岂能忘记党管理群众的手段。于是我不断表扬一直走在前面的两个小伙子和一位女同事，“你看人家身体多好”，同时批评，后面的几个小伙子，“仅仅才结婚一年，身体就这么差，能干个啥”，激将法，插科打诨逗笑间我们来到了上板寺。

　　上板寺拔高3300米，也是山峰之间的哑口。只是很小，平地不多，扎有一个绿色大帐蓬，两位林业局的职工在此守山，顺便也给登山人供些开水、热饭，让人可以休息，并收取登山者的门票钱，好像是每人五元吧，我的同事和其争执该不该收费，最终还是付了。

　　在此休息，又请教了前面的路。林业局的职工说，再走4个小时就可以看到大爷海，前面是乱石岗，文宫庙，然后是大爷海。此刻已是下午2时，我的一个徒弟很灵光，马上知道返回时即便12点也难到下板寺，必定在山上过夜。再问大爷海有可住之房，两位林业工人说：“有一间不大。今早已上去一些人，此外沿途再无可住之地”，于是我的徒弟马上说：“就把这帐蓬租下来，我们返回时就住帐蓬”。再看帐蓬可不小，一排六张单人床板紧挨在一起，有6床棉被，剩下还有就是锅灶、杂物。虽然简陋，但总可以避寒，因为此时是下午2时，一天之中最热的时间，我们非但未有热的感觉，只觉凉气袭人，一阵雾气吹来，不知是云还是雨，各位身上早已由衬衣短袖，改加外套，仅仅半小时前还嫌累赘的棉大衣已穿在身上。

　　借着休息，大伙拍照留影，回望来时山路，被下面从林遮盖，再看脚下，漫说高大乔木没有，灌木从也没有，有的只是紧贴地皮的小草，和一路过来的高山杜鹃。尤为珍惜是很少的杜鹃枝叶上还残留几片淡粉红的花叶，让人不免去想要是赶上花期，那将是什么景象呢？花草对于惯在此方生活的人而言，算是稀罕物，尤其是生长在南方的花木，在北方大都因气候不适，水土不服难以成活。杜鹃也是如此，而泣血杜鹃非但是杜鹃诸品种的皎皎者，又因其含一段神奇故事，令人仰慕高看一眼。据典，杜鹃花在全世界有八百多种，我国有六百多种，多产于西南及珠江流域。众多品种里，花为粉色叶面上有鲜红斑点便是泣血杜鹃。粉色叶面上之鲜红斑点乃飞鸟杜鹃口中吐血落在花叶形成。传说，飞鸟杜鹃若因其情侣走失或丧命，单飞之杜鹃鸟苦苦号淘，其声凄厉惨切，动人心魄，久之杜鹃喉裂声竭，泣出血来，飞溅在地面杜鹃花叶之上，由飞鸟而植物遂成就泣血杜鹃之名，动人神奇。

　　想来，彼时李瑞环主席并未登临到此，若其看到在长江以北，长年高寒山顶，竞有南方之花，如此顽强生长。能不叹服大自然造物之神奇。其必曰：“高山杜鹃奇绝如此，乃北方之独有”。

　　上板寺全年无霜期，不知有无100天之限，杜鹃这种不甚耐寒的木本植物历经万年，以低矮，蛰伏、紧贴地面的穹枝老干，抵御寒冷，委曲求全，顽强生长在海拔高3400米的山坡上，让人叹服生命的神奇。

　　一阵山风袭来，让人分不清是云是雾，在3500米的高山上确有凌虚之感。远望南北群山，再也看不到有那座山峰，可与此比肩，只是可以清楚看到，远处大大彽于脚下的许多山峰云雾缭绕，此刻那种登高望远的兴奋洋溢在同行朋友之中。群山之壮阔、之美，会意当在登临者心中。

　　继续前行，绕过一面山坡，即来到乱石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色石块大大小小布满从山顶到半山下有森林处，有几百米之高，长约在5公里左右，上山之路在乱石岗成就的山坡上方，大小不一的白石头，很像人工切割后来未运走而稍加整理铺就的石头路。石缝之间有水滴渗出，一些石块上还有极少的绿色苔藓——这便是第四季冰川的遗迹。

　　是什么力量可以堆起如此巨大的石山？如此嶙峋不羁的乱石何以在此高山上相聚成岗？俯看和仰视这浑然一体，硕大威严的冰川遗迹，很让有一些智慧的人们望而兴叹。“敬畏自然、主张天人合一的观念曾经华夏一族先哲提倡，但何时成为整个民族的自觉行动呢？从来没有！冥冥之中的上苍待我华夏可谓不薄，知道没有森严教规束缚而又自以为聪明的汉民族心然会聪明到不择一切手段榨取、掠夺上苍给予的一切，为防其最后一无所有，故给予神州大地以全球最为独特的地形地貌、崇山峻岭，使其无力糟践”。

　　乱石岗虽然算是平路、但绵延开去，这面山不知其几公里长，两个多小时的下午4时余，我们才走过它来到文宫庙。四首乱石岗，那一面又一面的山势缓缓向上而来，漫长之路让人想起望山跑断腿之俗语。

　　在文宫庙我们休息，未见到有房屋建筑。这里是两座山峰之间大哑口、有几亩大些平地散落着铸铁制成的人像、佛龛。平地的北侧摆放着整齐的石墙，足有1米多长，或许是以前建筑物所用的石料。在东边依山有一石洞、看去可容纳十多人。

　　南望、莽莽苍苍的群山随着视线未能所及而和天际浑成一体；北望、层叠的山石下面远处可见林木葱郁。仰仗山高路险的庇护，这块风景独特的区域得以自然的状态，展示在今天人们的眼前。
人类本自然界之产物、源于自然本是人的属性之一，只是人类的另一面贪求舒适常使人远离自然，城市化的败笔正在于此。

　　在文宫庙休息之后，我们一行人继续前行。一面有100多米的坡路之后，明显感觉又迈上一个高的台阶、路已延伸到山的上方，走着走着、前方可见顶峰兀立，大爷海快到了。

　　我们一行十多人已在高山上跋涉发五、六个小时、路途中多次休息、补充食物、饮水，同行中仅个别人来时穿着羽绒服，大多数人是清一色租来的绿色棉大衣。若无此御寒，恐怕在乱石岗前就打道折返。正是夏日昼长夜短，若在市区下午五、六点还是阳光灿烂之际，但现在山上不断飞来片片白雾，加上登山之路在北坡阴面，一阵凉风一阵雾、天防佛马上要黑了。亏得同行人多，若是人少，此时会有孤单、恐惧感觉。下午6时30分、一行十四人全部到达太白山顶拔仙台下大爷海边上。一汪深蓝色的湖水静静依偎在秦岭顶峰的脚下，我们终于撩起了大爷海的神秘面纱。
　　湖面大致呈圆形，不规则。东西在百米上下、南北宽约80米左右，以手试水、渗凉。取一石子投进去，扑通之声发嗡，估计水是很深，但若说水深到可与几千里外大海相连，未免夸张，难道这山体之偌大身躯皆具防水功能，不会流出来？

　　大爷海、就是顶峰下一个小湖而已。可自古神奇传说未断，膜拜太白山神和大爷海的人，古来多多、其间各人也有，而且是赫赫大名的苏东坡，而今苏轼：“凤翔太白山诉雨文”在其全集中收录有兹。算是记录其登拜过的山神庙早已不见了，在湖边还有一栋房屋，进内看、室内有两层，一些先来的登山者正在吃饭、休息。一打问、满员。

　　付出辛劳而获得的成功和满足令人兴奋不已，大家拥在一起拍照留念。想来、多年以后回忆此行还会令人津津乐道。正是六月近望之时，来到大爷海、并未看到太白积雪六月天之奇景。积雪虽未有，气温还是比较低的。估计也就零上三、五度。幕色之中、和大爷海匆匆一晤，我们一行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下山。

　　后来时日，我曾多次再登太白山。同样路线、但已缺少初登时的兴奋和激情。人们对于其熟悉的事物大都具有漠然之本能。即便热恋的情侣也概莫能外。因熟视无暏起初恐正说得是情侣，但世上偏与此少有悟者，常大觉坏事、生出、是不是我变丑了之类的问题。若放之于社会学，比比皆是。例如，发生在宝鸡，是以再造生态环境为基础，让人和自然和谐相处，还是着意一堆什么项日。以期实现GDP高速增长。岂不知，西北之衰落，首先源于自然环境遭受人为破坏而引起的环境恶化。君不见：曾经唐时水草未满、植被茂密的皇家别墅九成宫，变成今日旱塬般的麟游。

　　离开大爷海没有多长时间，天已经黑了，此时，大家已是一个扶一个走。来时准备的手电筒派上了用场。下山之慢是必然的，一来天黑、二来人困马乏。

　　离开大爷海时，天空还迷茫，走着走着，云雾不知飞到哪去了，夜空愈来愈明净，继而繁星佈满天际，让人惊喜的是这满天的星星怎么离我们那么近，那么清楚。

　　想起李白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怕惊天上人。

　　岂止天赋甚高，抑成触景生情，崇山之巅俱寂之夏夜，有灿然星空为伴，一行人拖着困乏躯体，作夜游山行，此种经历，人生之中能有几回！

　　有所付出必有回报，不知是谁先说有月亮，是啊！大家回身望，一轮上弦月已湛湛淨淨爬在东山之上。我们是辛苦的，从中午12时到月亮初上，我们已在这太白山顶上走了近十个小时。但正其如此，山顶之上星月同辉的美景必以辛苦而得以领略。近满之上弦新月的步伐很快、自东而西、由我们身后到头顶、四周一切泛着寒冷清静的月光。

　　“娟娟之月稍侵轩，潋潋星河半隐山”这是苏轼乘月夜归时写下的诗句。不过是在城内的感受。此刻我们和着星月而行，在山顶之上仰望星月满天，并未感受到星月同辉的壮观，只有冷静二字，冷自不待说，气温之低、恐怕接近零度，静是出奇的静、唯有我们行走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交谈声，来时上山大家互相不断招呼的场面不见了。是这湛蓝夜空、星月高悬天际的空旷美景，让人唯有默默手心一体会，还是疲劳抑制了人的兴奋不得而知。

　　将近午夜12时，我们一行人走过乱石岗。来到了扎帐蓬的地方。迎接我们的是这个帐蓬的一男一女两位主人，一碗碗热腾腾的挂面、香喷可口。让人舒畅顺泰、大大缓解了疲乏的躯体，多少年以后，此行之人都会觉得、那碗热腾腾挂面虽仅有盐和醋远远胜过鲍翅的感觉。作为吃挂面的插曲、是我们一位生长、工作于南方苏州的朋友借着手电筒朝碗里一照、哇、只见一层黑呼呼的小虫子。大喊不能吃，房主女人马上解释：山顶天冷，飞虫喜热，没办法、只要掀锅盖，它就扑到锅里了。没啥，山上虫子可干净啦。

　　不知谁说，飞虫尽是蛋白质、吃罢。

　　当晚、帐蓬一夜恐所有人都难以忘怀。本来只有6个单人床铺、待我们回来时，已有两位年轻女士呆在那里，要休息。我们问帐蓬女主人怎么回事，她说：天黑前来了4位登山的、两男两女、吃晚饭走不了、没有带手电筒。请求让其在这休息过夜，我们看没办法，只答应了两位女的，两个男的还在旁边的小山洞待着。我们虽然有意见，但也没有办法张口请这两位女士出去。

　　16人挤在6张单人床板拼起的大床，其中仅有我的一个朋友和一个徒弟是两口子一块登山，余皆为同事、朋友，困乏的人倒头就睡，如何挤下已想不起来。我在床铺旁边的一堆石头上躺着，自然是因为挤不下。后经不住同事、朋友相劝，也挤到床铺上。帐蓬顶有一小孔，后半夜，冷风嗖嗖吹进来，后不知谁为太挤而争吵，到半夜1点才躺下，凌晨五时已起来，算是将就休息一晚。困乏的人，下山后已没有来时的兴致，车子一路穿过桃花源、泼墨山、……来到汤峪沟口。记得在一个停车场旁有温泉澡堂。条件之简陋，恐怕现在再也找不到了，但哪个温泉洗得之舒服此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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